2004年8月26日星期四

DirectX 的进展 (1)

今天看到 Mesh 了,还是挺不容易的。虽说现在还在很基础的渲染上,但好歹现在也可以画一个会转会反光的三角形了。

到目前为止,最大的问题仍是 DirectX 那繁复的命令,有些确确实实既不好记,更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把这些换成其他的也没有任何变化,但有时明明感觉是正确的代码,却达不到希望的效果。

而至今还没有搞懂的问题是:Normal。Normal 应该是法线吧,那么每一个平面的法线向量应该是相同的吧。但是第一个问题是,Normal 是在 Vertex 上定义的,那么,当这个 Vertex 是几个面的一个交点时,Normal 应该写成哪个面的法线向量呢?比如:一个正四面体,使用 TriangleStrip 方法画出,那么任意一个顶点都是三个面共用。如果我将某个面的三个点的 Normal 都写成这个面的法线向量,那么就只有这一个面会亮;如果将 4 个点的 Normal 写成从四面体中心指向外,那所有面都不亮!难道说,只能用 TriangleList 的方法,定义 12 个点吗?!

第二个问题,就是 Normal 向量。按理说,法线应该是一个物体表面指向外的垂直射线。但 DirectX 在计算光亮的时候是“计算光的方向向量与法线向量的夹角,角度越小越亮”。那么一个球的所有表面法线岂不是都是指向圆心的?

一幅截图,很简陋:

2004年8月20日星期五

普鲁斯特风格

从门外走进来一对情侣。女孩个子不高,但一种很匀称的感觉。我并不会真正地抬眼去瞧她,但眼角的余光,以及特殊的感觉告诉我,她并不丑,至少我觉得很漂亮。她在热情地和男友说话,内容无非也是一些购物或者琐事之类。我的心和以往遇到类似情况一样,变得更警醒些。我的余光一直跟随到他们坐下。对于她对男友的亲热,我现在已经不再感到痛苦了;就像手中的茧,既是磨难的见证,也是保护的适应。

我继续和朋友说话,声音比先前更大了一些。虽然这确实不会真正引起她的注意,但对我来说,我必须去做我应该做的,我的心叫我去做的。我做了一个讲累了换一个姿势的动作,把头自然地向她那一边转了一下,然后稍稍低下一些,以便能看清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鞋。那是一双粉红色的平底高跟鞋,露出很多的脚脊,鞋尖不太尖也不圆,从总体上说,很符合她的气质。她的脚很白,小腿虽不修长,但匀恰适中,让人感觉优雅和性感。从她的声音和她的衣着来说,她不算是一个很有内涵的人,但是却是一个有着特殊魅力的人。这种魅力主要不在于她的相貌,而在于她的那种气质,灰姑娘的气质。

对于我来说,她令我感到一时心中的满足,一时心中的激动,一时心中的爱情,一时心中的性欲。从她那里,我得到了我渴望的,然而她却什么也没得到。她的男友也许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些气质,也许并没有因为她的这么一颦一笑而感到激动不已。那么如果我是她的男友,我还会得到我渴望的吗?

很多时候,我们真正得到某些东西了,反而很难再发现它们的迷人之处。爱情呢?也是这样的么?

黑暗的时刻

前天晚上停电。自己突然被完全的黑暗所笼罩。蜡烛之光,不仅不能让我真正的感觉到光明,更从心理上暗示我现在的黑暗。

人在黑暗中会重新审视自己,审视自己曾一直告诉自己的“安全”。从来十分熟悉的环境,一旦当它们遁入绝对的黑暗之后,变得多么的陌生和令人害怕啊!

人的第一本能就是生存,也就是避免伤害,也就是安全。当我们的安全感受到挑战的时候,我们就顾不上再去考虑舒服、财富、孤独。很多时候,我们恰恰需要一种戏剧性的机会来让我们认清那个一直自欺欺人的自我。当我这次在黑暗中审视自己的时候,我发现,无论自己多么自信,多么顽固,自己终究还是一个人,还是会不自觉地产生羞耻和害怕。是懦弱吗?如果懦弱是指会产生害怕并且会有相应的逃避的行动,那么,我承认我是懦弱的;如果懦弱仅仅是指害怕和逃避的程度,那么,我的自信还起着作用。

2004年8月18日星期三

约翰·费尔德

从年代来讲,费尔德(John Field, 1782-1837)应该更接近贝多芬。然而,一个从没听过他任何作品的人让他听一听费尔德的钢协,绝不会说“贝多芬”,多半会说“莫扎特”。其实,我觉得费尔德的音乐并不像莫扎特。费尔德的音乐是一种超前了他的时代的音乐,他的音乐和莫扎特只是形似,但和肖邦、李斯特则是神似。当然,费尔德并不能算是一流音乐家,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格里格之类的二流音乐家。但我觉得,他却在他的那个年代在某种程度上为以后的浪漫主义格局奠定了基础:不仅因为他的“夜曲集”,更重要的是因为他的音乐风格本身。

贝多芬的 Op.131

在贝多芬的十余个弦乐四重奏中,我目前最欣赏的就是 Op.131,升 C 大调。其实,在这之前,也对 Op.127 以及 Op.135 产生过和对这个同样高的热情,但这次的热情持续得最久。在贝多芬晚期弦四里,大部分都有一首较长、节奏变化很多的乐章,127 的第二乐章,131 的第四乐章。贝多芬在这些乐章中倾注了他的感情和才能。无论从结构、技巧还是感情表达来看,“长乐章”都是那么的完美。在贝多芬的晚期作品中,我认为弦四和钢奏的地位同等。可以说,正是这些“长乐章”、正是这些弦四,为贝多芬的传奇画上了最好的句号。而 131,我觉得是一个例外。在我看来,131 是用两把小提琴、一把中提琴和一把大提琴演奏的贝九。

是的,不可否认,弦四从表现能力来讲绝对不能和贝九的阵容相比拟,而我也并不想去比阵容。131 与贝九重在神似,它和贝九同样是在表达贝多芬晚年对人生、对哲学的一种看法。贝多芬的晚年作品已经很少能再找到真心真意地欢乐或是愤怒,有的只是(我认为)宗教式的理想。这一点用贝九表现出来是第三乐章和欢乐颂,用弦四表现出来,131 的长乐章就很适合。不同的是,贝九倾向于礼赞颂歌,而 131 则是用弓弦与我们的心发生共振。

骑士精神

还记得《白痴》里阿格拉雅写公爵的那首骑士精神的诗么?在第一次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感到奇怪,骑士?梅诗金公爵?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慢慢的,我开始理解骑士精神到底是什么。我现在感觉,骑士精神应该是《白痴》中最伟大的一点了。骑士精神就在于,像古典的骑士一般,为着自己的理想,为着自己的原则,为着自己的女神,而甘愿放弃自己本可享受的生活,以自己的生命去为之苦行奋斗。无论付出什么。这是多么强烈的责任心啊!

不可否认的,在我身体里有着截然不同的两个我。虽然我常说,我只为自己活着,我永远不为别人而活着,永远不想依靠别人,但我知道,我的那种不可抑制的骑士精神让我对某些人有一种不可抑制的给予。那一个我是完全不为我的。我决不想实实在在地去把它们分开,他们本身都是我,一个我。这是双重人格吗?当我重新思考骑士精神时,我问自己,我能为它放弃我原本的理想和爱好吗?让我们来想想“骑士”。骑士的理想是忠贞地为他的“女神”而奋斗。如何奋斗呢?如果他甚至都不懂得骑马,不能杀敌,他如何去奋斗?凭什么去奋斗?它首先需要能保证自己,武装自己。但是,从根本上说,这又是和“完全不为我”的精神相左的。我实在找借口吗?我无法说服自己。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还有那个“另一个我”存在并影响着。

其实,骑士甚至也是快乐的,因为他可以为着一些东西去付出、去奋斗,这就比漫无目的要幸福得多了。这种可以付出是如此珍贵,而我也很能感觉到,常常让我感到痛苦并不是整天忙个不停,而恰恰是一天到晚闲着,找不到希望奋斗的目标。

2004年8月17日星期二

演奏是一种互动的创造

今天不知怎的,哨片突然变得很难控制,也不知是不是浸泡时间太短的问题。看来今天又得忍受煎熬了。哨片的不如意,吹奏的不顺利,直接地、逐渐地会影响到吹奏的心情心境,也就是水平的发挥。每每遇到这种时候,总是试图告诉自己,不用管奏出来的效果,只要知道自己在此处应该如何演奏,知道自己实际水平如何就够了。但结果是,状态仍然是越来越差。以前总是找借口说,自己确确实实水平太低,无法驾驽它。但现在,我不能再找这样的借口了。

曾经有一次,我到学校的琴房去,和同行的一位同学说学校的条件太差,这么小这么封闭的琴房奏出来的效果太差,再加上为了不影响隔壁而采用了隔音性好的材料作墙壁,更让演奏的真正效果无法展现。那位同学说,这种闭音环境其实更有利于练习,因为如果在这种环境下都能奏得很好的话,在音乐厅就只能是更好了。当时我认为他的说法还是很有道理,现在看来,我得对这种说法进行一些补充了。

我们演奏乐器,并不是单纯为了练好这门乐器而去练它。当然,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技巧去驾驽它,那我们也很少能从中得到什么,但根本上,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通过乐器去与自己的灵魂——“唯二”的朋友——对话。从我自己的体会讲,我们在演奏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在对调整自己,调整触键、用气的力度。而我们的根据就是我们耳朵听到的自己的声音。在差的演奏条件(哨片)和演奏环境(琴房)中,我们则失去了这种调整的能力——我们无法调整,当然我们就不可能奏出自己心中的声音。因此,我认为,演奏是一种互动的创造;而对于我来说,我也更倾向于后者(好环境)。

2004年8月15日星期日

真正的快乐

很多时候我们都在盲目的追求着什么。很多人热衷于网游,很多人热衷于麻将,很多人热衷于酒吧……我们追求这些都没有什么不对,但我们底底确确很少去思考过我们是不是“真正”从中获得了我们渴望的“真正的快乐”。是的,我们更多的是在遵循一种习惯,一种记忆。第一次玩网游的时候,那确实是很快乐的,网游带给了我们所渴望的。于是,我们在有机会的时候第二次、第三次尝试网游,即使它带给我们的已经不再是快乐——也许只是例行公事——的时候,我们也并不愿意去判断一下,因为我们不愿意冒着无法马上再找到“真正的快乐”的痛苦轻易地离开这个至少曾经带给过我们快乐的事物。网游是这样,麻将等等也是这样。当我们最终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名存实亡的“快乐”的时候,或者我们找到其他的快乐的时候,我们又多么嘲笑之前的这种愚蠢,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自欺欺人——因为我们常常以五十步笑百步。

其实,我们最大的缺点就在于常常不敢面对现实,以及面对自己,常常怀抱盲目的幻想。有些人是缺少思考,而有些人是缺少理性的思考。我们常常能够认识我们的不足,但奇怪的是,我们却根本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我们一般的理由是:“既然这种不足已经存在那么久了、已经造成了严重的损失了,那么即使我现在消除了它,那些损失已经不可挽回了,我已经是不完整的了,那么又何必去挽救这个不完整的自己呢?”这同样是我们不敢面对现实和自己。事实上,如果我们从认识到问题的那时就开始着手弥补,最终的结果会好得多。很多人能认识到这一点,但是劣根性阻止了他将其付诸实际行动。

2004年8月13日星期五

Re, Mi, Fa# 的指法

一直觉得用书上的指法奏升 Fa 的时候音偏低,不准,今天确实忍无可忍,自己再用其他指法试了试,发现不加右手中指,将左手食指盖满,Fa# 会变得比较难吹,但音就变得很准了。为了将就 Fa #,决定 Re、Mi 的指法也变为将左手食指盖满。虽然 Re 也会变得难吹一些,但毕竟要准一些。有得必有失嘛。

真正的朋友

有一位女同学问过我:“你有朋友吗,那种严格定义下的朋友?”我当时的回答是:“对于我来说,真正的朋友只有一个,那就是妻子。”她说她很惊讶我的回答会是“妻子”,不过也可以接受。她的惊讶并不奇怪,并不奇怪的原因不是说我的回答的确令人惊讶,而是我并没有说清楚。我认为,我们真正的朋友只有两位:自己的灵魂以及灵魂的妻子。在我看来,我之所以说它们是“两位”,是因为它们的确有所不同,在某些方面它们各自代表着不同的极端。然而,从本质来看,他们其实又只是同一个东西不同方面,也就是上帝,即人的最高意识。我是这么理解灵魂的。

朋友是什么?朋友不会故意地伤害我们,但也会无意地伤害我们;朋友不似父母,父母只能教会我们如何如何飞翔就得先行离去,而朋友则可以伴我们一辈子;朋友是我们倾诉的对象,对他们,我们可以无所保留;而朋友的最大的含义是,他们是我们的帮助。让我们再来看看自己的灵魂以及他的妻子:难道不是么?现实中的人总是不完美的。我们一辈子可能能有幸遇到一两位符合以上定义的知音,更多情况下,我们遇不到。即使遇到了知音,他们也不可能、也不应该永远地令我们“满意”。我不否认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因此我的寻求是上帝。

开始学习 DirectX

从小就热衷游戏,想来最早的游戏机还是在我 4 岁的时候买的。长大了,热爱编程了,依然不减多少对游戏的喜爱。说实话,这就是我想学 DirectX 的目的,至少是最初目的。我从不为什么事而去做什么事,这次也绝不为了学 DirectX 而学 DirectX。

没有买书,就到网上找教程。下了 SDK,结果是 9.0b 的,9.0c 还没出,也凑合着用,反正也是 Managed DirectX。不过 9.0b SDK 的帮助中关于 DirectDraw 的部分并没有说 DirectDraw 已经被微软 Deprecated 了,所以就先在 http://www.thecodeproject.com/ 找到一篇从 DirectDraw 开始教的教程。自己照模照样写下来,嘿,还真能改变分辨率了,也能弄全屏了。接下来研究了一个晚上,做了一个用 Surface 重叠形成的动画效果,简陋,但还是挺兴奋的。

9.0c 的 SDK (Summer 2004) 出了。装上后才发现 DirectDraw Deprecated 的事,就改向 Direct3D,2D 能做的 3D 都能做。这一次的教程是 http://www.pluralsight.com/craig/articleview.aspx/DirectX/Direct3D 。和 SDK 自带的教程几乎一模一样,不过,SDK 带的好像少了一两条语句,而这个可以调通,解释也详细一些。花了 2 个下午,在圣桑小协的音乐中把 VertexBuffer 做的三角形画出来了。不错,继续努力吧。

其实我为什么要现在才开始学 DirectX 呢?并不是现在才感兴趣的,根本原因还是现在编程能力的提高和对 .NET 的逐渐熟悉。就像双簧管一样,很多事都得到了一个阶段后才能接触、感悟这一个阶段的东西,如果未到而又要强求,不但毫无作用,还可能适得其反,用金庸的话说,“走火入魔”。我们对事物的熟练程度是跳跃式的,不是平滑的。常常几年没有任何进步,但到了应该的时候,便会有极大的飞跃。我的经验告诉我应该是这样的,音乐是,编程是,英语也是。

万物终当以和为贵。

2004年8月11日星期三

死亡

人终究难免一死。对于那些热爱音乐的人来说,都希望能在“自己的”音乐中安详地离去。我也想过我所希望的最终的音乐是什么。肖邦的摇篮?莫扎特的安魂?贝多芬的弦四?我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我无法预见数十年后我的心境,就好像我无法重复我昨天的心境。

死亡的瞬间是神圣的,它有着非凡的意义。这一刻的非凡在于,它既连接着生,又连接着死。人在这一刻,也只有在这一刻,才能懂得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因为在生的时候,人无法超越自己,也就无法对“整个”生命进行概括;在死之后,所谓的“懂得”也就没有意义了。还记得《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佐西马长老死的那一瞬间吗?我想,要是当时伦勃朗在场,一定会有一幅比他自画像更好的画诞生!

上帝说:“人啊,你本是尘土,终将归于尘土。”
我说:“人啊,你本属于自然,终将回到自然。”

问题在于,什么时候去“回”……

双簧管的变化

变化的不仅是它,变化得更多的是我,这一点我也很清楚。回想起来,这是第十一年了,这中间也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回忆,辛酸、喜悦、失落、成就……

时至今日,它已经不再是一个累赘,不再是一个梦魇,挥之不去。是的,可以说,是它愿意接受我成为它的一部分,我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它。听起来多愁善感,我又从来就不喜欢多愁善感,从来就嘲笑多愁善感,但我从来就是这么多愁善感。可笑呵!

如今,当我拿起它的时候,它的形状那么得熟悉,那么得亲切。当我吹响它的时候,它的声音越来越像是我自己的声音。人们都说,在所有乐器中,双簧管的声音是最接近人的声音的,这一点我在慢慢地体会。这所以这样说,我想,不仅是因为它的中音区像母亲的心一样温柔善良,更包含了人们对它声音的恋爱。想一想,我现在逐渐能发出这样的声音,这是多么令我满足的啊!这就好像一位骑士终于的到公主的芳心一般。

2004年8月10日星期二

第一个 Blog

这是我的第一个 Blog。确确实实,在创建这个 Blogger 的时候,好像又不得不去再一次面对自己,思考自己。是的,认识自己,这就是我创建这个 Blogger 的原因。